昨晚又梦见考数学了,考的似乎是数学分析——我最怕的数分。拉格朗日!
梦里,我对试题依旧一窍不通,除了作弊,我没有任何退路。
梦里,答案早就被鲁迅先生刻在书桌上!周围的同学似乎都在旁若无人地看!
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。
无奈的是,天生胆小的我,明知考试作弊不犯法,却依然下不去手。
梦里,监考老师似乎就坐在我的大腿上。我不敢轻举妄动。
眼看大家陆续都交了卷,我的试卷依然一片空白。
梦里,无声的铃声响起,我的心里一声叹息:大约又是零分吧。
没关系,习惯了。梦里,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我曾经在公司的例会上讲过这样一个冷笑话:人固有一挂,或挂于树梢,或挂于数分。
我挂的是数分,这种死法跟自挂东南枝的死法相比,实在不算太惨。
可是遥想当年,我的数学能力却是杠杠的。
我记得三年级那年,毛遂自荐,代表班级参加年段数学竞赛。那时随便一考,就拿了个第三名。
拿到奖状那天晚上,母亲把心一横,从一只老母鸡屁股后面,硬生生掏出两个鸭蛋……
当晚我的额外奖励便是两个可口的煎鸭蛋。
当时我的亲妹在一旁,一边流着羡慕的口水,一边流着嫉妒的眼泪,大声哭喊着“我也要嘛,我也要嘛!”,她的心里必定全是恨。
但即便如此,当时肚子撑着的我,还是很负责任地吃光了我的嘉奖。
多行不义必自毙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。
四年级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,我竟将三七二十一误写为三七二十四。结果与奖状失之交臂。
但是,正所谓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失之桑榆,收之东隅。
后来,不知怎地,我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。
我记得,我的初中政治老师最喜欢在课堂结束前十分钟,叫我合上课本,回忆课堂内容。
我刻骨铭心地记得,自己总能不负众望,倒背如流。
有一次,我竟然在课堂上用鼓舞人心的歌声一字不差地回忆起课堂内容:没有GCD,就没有新中国。GCD它一心为民族,GCD它一心救中国。它指给了人民解放道路,它领导中国走向光明。他坚持了抗战八年多,他改善了人民的生活,他建设了敌后根据地,他实行了民主好处多。没有GCD就没有新中国,没有GCD就没有新中国!
我的歌声余音绕梁。我的政治老师忘情说好。我的那些可爱的女同学们则不约而同地,齐刷刷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。
我的情窦虽然早在小学一年级就已经开到了极致,但当时的我,因为没有丝毫准备,所以猝不及防,没有半点招架之力。
次日,我感到身体极端不适。遂去医院检查。报告单出来,我和我的政治老师都惊呆了。
只见报告单上赫然写着:五脏六腑遍体磷伤。病因不详。初步诊断为,被一种叫做崇拜的目光射伤。
出院前,院长语重心长,苦口婆心地劝我,做人一定要低调。
从那以后,我便开始韬光养晦。我把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隐藏的非常彻底,风雨无阻。于是乎,我的五脏六腑在一年之内便彻底痊愈了。
可是,我竟忘记了一件事。
习惯成自然!
如今,无论我如何发奋图强,如何闻鸡起舞,如何废寝忘食,我的智商和情商都无法再回到从前。
这便是现在的我。
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我不得不低下我高贵的头颅,俯首称臣。
从今往后,假如我依然有梦。我恳请救苦救难,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,不要再让我梦见拉格朗日的数学分析!
请让胸怀祖国,放眼世界的我,梦见樱花树下的苍老师!
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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